為義受迫害的人有福了!
劉曉波出生於中共暴政之下,少年時經歷了文革的摧殘,到改革開放時期,他追隨良知輕柔的呼喚,尋求真理與民族的救贖,純真地以為國家終會走上光明、自由的康莊大道。可是,他碰上的當權者卻大多是竊國賊,初時以為用和平與理性便可說服他們,豈知那好幾個當權者已立心竊國役民,要把整國家變成他們的私有財產。你一番好意進言:「獨樂樂不如與眾同樂」或「民主雙贏」,他們都置之不理;你進而要求公義和憲法所賦與的權利,便把你關進監牢。
你的罪名是「我沒有敵人」,而你妻子的罪名則是「為了愛」。這些都不是等閒的罪,在邪惡的國度裏,它們是不得赦免的死罪!竊國者聽到你的最後陳述,真的無名火起三千丈,決意照著你陳述中所相信或經驗的美好事物,逐一踩踏蹂碎。於是下令半人半獸虐待你們,更以人倫之愛為武器,孤立你們,要完美地摧毀你們的良知,然後勒令你們公開說謊,打倒善良的我,以警戒中國剩餘無幾有良知的人,不要再做「趣人」。你以為一個人犧牲了,能喚醒整個民族的良知,還是值得的。
可你死了,不但看不見這個民族的良知被喚醒,還有些所謂知識分子說你是賣國賊,死有餘辜。中共更誇誇其談,說連國際社會也沒有太多理會你。你能安息嗎?你的死,可算保存了你個人的自我與良知,不過,有必要這麼痛苦去證明自己人格的完整嗎?用你自己的話說:「這樣的考驗豈不是過於殘忍了嗎?」你能安息嗎?你的妻子還在中共手上,看來邪惡的政權不會放過她,跟你一樣,最終要被獻在用謊言築成的祭壇上。你能安息嗎?
上帝用道(理性)與靈(能和物質)造成一個有魂(自我意識)的人,他的身體與靈魂既受著各種限制,也可以受到傷害,甚至死亡。殘暴的統治者利用人的限制來操控人民,把肉體和心靈的刑罰加諸反抗暴政的人身上。那些善良的人為了順從良知的召喚,就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和痛苦。愛是人最需要的東西,亦成為統治者最重要的操控工具。上帝愛,願意為罪人死。這愛多麼偉大!上帝是無限的,人是有限的。有限的人在苦難中仍堅持去愛,在道德上豈不等同上帝,甚至超越上帝!有限的人被造,在能力上永遠不能超越造他的上帝,可是造物者卻留下了一個空間,讓受造物在道德上有可能超越祂。愛是永不止息的,去愛的人便知道有永生。暴政可以把一個人殺死,把他燒成灰燼,再把骨灰撒到大海中,令他的DNA再無法識別,自以為這樣便可以把一個人完美地毀滅。然而,可以把他的著作完美地清除嗎?可以把他的音容從他朋友的記憶中完美地刪去嗎?就算真的可以,憑著愛,我們相信上帝不會讓這麼有價值的記憶消失,祂一定會把這人的一切記憶珍藏,亦在祂裏面保存他的自我,等到大審判後,便會給他一個新的身體,送他到一個更美的星球,讓那美好的記憶延續下去。在那裏再沒有獨裁的壓迫者。這是愛給我們的盼望。曉波,你安息吧!
劉曉波以大愛愛中國;劉霞愛劉曉波,則是較狹義的男女之愛;二人同樣經歷極度的折磨和痛苦。為甚麼他們要遭遇這麼殘忍的考驗?有些神學家因而下定論說,一是上帝並非無所不能,一是祂並非仁慈。其實,還有第三個可能:上帝按著祂的形象造人,祂是自主的,所以人也是自主的。人有自由意志,亦擁有一個身體,他可以按他的自由意志和身體的限制做事--好事可以,壞事也可以。假設上帝只讓人自由地做好事,卻制止他做壞事;或只容忍他做小壞事,卻阻止他做大壞事,這樣,上帝便很兒戲了。何時給,給多少,隨祂解釋,將人看成小孩,沒有真正給人自主。人與畜類之別,就在於上帝的形象,這形象極其可貴,人值得為它付上任何代價。我們要記住,殘忍不是出於上帝,而是來自人自己的選擇,人既選擇了邪惡,盜取了絕對的權力,就用盡各樣殘酷的手段戕害他人。相反,棄絕邪惡,堅持良善,忍受迫害到底的人,他們善用自由意志,配得稱為人。曉波,你安息吧!
義人的死,上帝必不輕看。不過,犧牲的果效卻因人而異,端視乎這個人的神聖程度和身處的時代。不少人效法基督捨身救人,但基督的捨身救贖了全人類,這並非義人可以做到的。大眾是否被喚醒,除看義人的善行外,還須看聖靈感動人的深度和時間的長度。在不同時代,聖靈有不同的工作。在末世時期,則只能有殉道者而沒有英雄。殉道的意義在於人嚮往一個更美好的家園,願意率先付出性命來建造它。耶穌對殉道者的評價是:「天國是他們的。」縱使劉曉波的犧牲沒有喚醒一個中國人,但在上帝的國度裏,卻標示著一個重要的歷史轉折。曉波,你安息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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